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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綠江的記憶與訴說(營口一戰友的感懷)

步秀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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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31 11:58:46   來源:營口之窗   點擊:
39軍的先輩們用鮮血和生命鑄就的功績與軍魂,猶如拍岸的驚濤撞擊與撥動著一代代官兵的心弦。我為曾是39軍的一兵而感到驕傲與自豪!謹此文獻給我摯愛的首長和戰友們。

(營口之窗“特別專題”)鴨綠江的記憶與訴說——一個楹聯愛好者的感懷


一部援朝抗美史;

千秋忘死舍生魂。        ——題記

前不久,營口市文聯組織部分人員赴丹東接受抗美援朝精神教育,我作為一個楹聯愛好者,參加了此次活動。

一踏入丹東這座英雄之城,就有一種別樣的感受。仰視那高高聳立的抗美援朝紀念塔,撫摸那一尊尊戰斗英雄的塑像,觀看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戰斗場面,傾聽那一個個催人淚下的故事,我的心就像滔滔的鴨綠江水一樣,激蕩不已。仿佛聽到了當年志愿軍將士過江的腳步聲,與敵人肉搏的廝殺聲,凱旋而歸的鞭炮聲。

此時,已步入古稀之年的我,又有了一點沖動,想寫點東西,把所見所聞、所思所悟記錄下來,分享給首長和戰友。

走在斷橋上的斷想


彈痕銘記強權罪;

江水長吟友誼詩。

到了斷橋遺址,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座彭德懷率部過江的巨幅群體雕塑。彭總身披斗篷,隨風飄在身后,手持望遠鏡,極目遠眺,再現了“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的英雄氣概。面向前輩,我正正規規地敬了個軍禮,這乃是軍人的天性使然。

橋頭上方正中懸掛的 “鴨綠江斷橋”五個遒勁大字,是時任中央軍委副主席遲浩田上將題寫的。他以一個志愿軍老戰士的名義向世人昭示:橋雖被炸斷,但志愿軍將士不畏強敵,浴血奮戰的鋼鐵意志是炸不斷、摧不垮的。

佇立在斷橋處,凝視那扭曲的橫梁、斷裂的橋面、毀塌的橋墎,我的義憤就像當年洶涌的江水一樣,咆哮著,怒吼著。可以想象:70年前的那場戰爭是多么殘酷啊,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是多么猖狂啊,他們對朝鮮和剛剛誕生的新中國是多么仇視啊,對彭大將軍率“百萬雄師過大江”是多么惶恐啊!

憑欄俯視江中那一艘艘穿梭來往的游船,仰望天上那一群群自由飛翔的白鴿,讓我陶醉,也讓我感嘆。這種和平景象來之是多么不易呀!僅39軍就有7298人為之捐軀,有10254人為之負傷。付出巨大犧牲的中國人,比誰都懂得和平的珍貴。歷史經驗告訴我們,軟弱和妥協是換不來和平的。只有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過去我能用手榴彈,打敗你的原子彈;能以我的氣多,打敗你的鋼多。如今你有的我也有,你沒有的我還有。捍衛和平,反對霸權,維護尊嚴,我們有底氣,有勇氣,也要有當年老人家的那種霸氣。

舉目眺望江對岸那片松濤如海,金達萊似火的土地,我耳邊似乎回響起金日成元帥從心底流淌出來的聲音:“朝鮮的每一座山,每一棵樹,每一條河流,都浸透著志愿軍無私的鮮血,布滿志愿軍英勇斗爭的業績”。是的,在這場血與火的鏖戰中,有近20萬志愿軍將士血灑疆場,命隕異邦;用于此戰的軍費高達62億元(人民幣),還欠下前蘇聯30億元的外債(用于購買軍火)。縱觀人類歷史,有哪一個國家這樣慷慨?有哪一個民族這樣大義?有哪一支軍隊這樣拼命?中華兒女的這種國際主義精神,令長白山為之動容,令鴨綠江為之泣淚。讓中朝友誼之花永遠綻放,是兩國人民共同的夙愿。

首戰云山打敗美軍王牌師的吳信泉


攻破云山,戰神赫赫驚敵膽;

收回平壤,勝績巍巍壯軍心。

在抗美援朝紀念館的戰爭廳,觀看了運用聲光電等技術藝術地再現當年“激戰云山城”的戰斗場面,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我帶著自豪的口氣對同行的聯友說:“這仗是我們39軍打的。”

我看過39軍軍史,對一些典型戰例都大略了解,但烙印最深的還是“云山之戰”,因為我曾近距離聽老軍長講過。

記得是1986年8月初,老軍長吳信泉和夫人到普蘭店看望一個分別多年的警衛員,中午在我們團休息。那時團里條件很差,我就讓首長在我的宿舍午休。正值酷暑,室內既無空調,也無電扇,我就安排一個公務員給他搧扇子。首長睡醒后,我陪他聊了好一會兒。他問了部隊的一些情況,還問了我是哪里人等情況。我說我是吉林省農安縣人。他說農安縣城古稱黃龍府,是遼金時期的軍事重鎮。你們那個縣是我咱們39軍解放的。我接過首長的話說,我們39軍是支歷史悠久、戰功卓著、英雄輩出、將星如林的老部隊,在朝鮮戰場上打出了國威軍威。他聽了稍停片刻,然后,饒有興趣地給我講了入朝作戰的一些人和事,并重點講了攻打云山的情況。

根據老軍長的講述和回憶文章等材料,筆者歸納整理如下:

云山,是朝鮮云山郡首府,群山環抱,河流縱橫,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根據毛主席的電報指示,彭總把攻殲云山之敵的任務,交給了善打惡仗硬仗的四野“三只虎”之一的39軍。軍長吳信泉是個平時愛吃辣椒,戰時打仗最愛啃硬骨頭的湖南漢子。面對強敵,他曾霸氣地講,不就是美國佬嗎,他也沒有三頭六臂。我們這一次不光要摸摸他的老虎屁股,還要扒下他的老虎皮,給咱彭總做把太師椅。

1950年10月31日上午9時,志司下達命令:“第39軍于1日晚攻殲云山之敵,得手后向龍洞地區突擊,協同第40軍圍殲美騎兵第1師。”遵照此令,39軍決定于11月1日19時30分發起總攻。

11月1日清晨,重兵云集的云山卻異常寂靜,白茫茫的濃霧籠罩著山川。此時,敵我雙方尚不知對手是何許人也。我方以為對手是韓軍,美軍以為對手是朝軍。就在這時接到志司通報,稱美第1騎兵師已進至龍山洞地區。吳軍長當即命令343團團長王扶之率部南下,趕到龍山洞至云山公路間阻擊敵軍。該團冒著槍林彈雨,急速行軍,搶先一步到達指定地域。隨后就同趕來的美軍展開陣地戰,打得美軍丟盔卸甲,狼狽逃竄。這個團的一連還創造了一個連全殲美軍一個連的戰績。

已刀出鞘、彈上膛的39軍,默默地等待著一場激戰的到來。15時30分擔任主攻任務的116師師長汪洋從炮對鏡里觀察,發現一個排美軍在韓國人帶領下往回撤(戰后弄清是美韓軍換防),立即電話向軍長報告情況。軍長吳信泉當機立斷,提前發起攻擊,絕不能讓敵人跑掉。17時整,頃刻間信號彈騰空而起,槍炮聲響徹山谷。116師從正面攻擊,115師和117師從兩翼實施包抄迂回。

116師347團、348團4個突擊營的8個突擊連,在炮火的掩護下同時發起進攻。右翼347團2、3營猛打猛攻,突破敵多道線,一舉攻占北山。隨后直插龍浦洞,并在云山東北角全殲美軍一個榴炮連。左翼348團1、2營突破敵前沿后,猛向澗洞方向沖殺,攻下朝陽洞。該團4連繳獲敵機4架。22時許,346團2營在副團長李德功的指揮下,以4連為尖刀連,沿三灘川從云山東北側插入城內。2日3時30分,116師從東、西、北三面攻入云山城內,敵大部被殲,余敵奪路逃遁,遂結束云山街區戰斗。

117師的仗打得同樣漂亮。在攻占三巨里以西的戰斗中,349團以攻必克、守必堅的戰斗作風,僅用20分鐘就將韓15團擊潰;350團9連利用夜暗插入敵后,搗毀美騎八團一個迫擊炮連陣地;351團經過2個多小時的激戰,攻下三巨里。

115師此戰打得干凈利落。343團在堅守龍頭洞北山陣地的戰斗中,先后擊退敵5次營團規模的進攻。344團在龍城洞擊退多股增援之敵。345團切斷了云山之敵逃往博川方向的退路,4連連長周仕明指揮全連死守諸仁橋,給予逃敵以頑強地阻擊。

鴨綠江潮騰怒海;

血紅戰幟耀云山。

經過兩天三夜的決戰,39軍殲滅美騎第1師第8團大部和美騎第5團、偽1師12團、15團各一部及美軍兩個炮兵營、一個坦克連大部,共斃俘敵2046人,其中美軍1840人,繳獲飛機4架,擊落敵機3架,擊毀和繳獲坦克28輛、汽車176輛、各種炮119門及大量槍支彈藥。這個始建于美國獨立戰爭時期,在兩次世界大戰中所向披靡,自恃160年來從無敗績的機械化王牌師,被39軍打得潰不成軍。自負的“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也稱吳信泉“是個可怕的人。”美國與論認為,這是自珍珠港事件以來美國軍事上之最慘重失敗。毛主席看了此戰情況通報,高興地說,打了偽軍,又打了美軍,而且打了大勝仗,可喜可賀。可謂:

將軍一戰驚天下;

勝績千秋載史中。

1950年11月13日,鄧華在第一次戰役總結會上講,這次戰役打得最出色的是39軍。彭德懷高興地接著說,美國的王牌部隊吃了敗仗嘛,敗在我們39軍手下了。毛主席在召見吳信泉時風趣地說:“實踐證明,美軍不可怕,紙老虎畢竟是紙老虎嘛。”這乃是:

首戰云山,中美兩軍初較量,旗開得勝,不愧林彪三只虎;

明昭世界,神州六億正成城,以弱制強,承蒙主席一番夸。

在此筆者多插一句:不少軍史專家縱覽抗美援朝歷史,認為林羅的三只虎,38軍是萬歲軍,40軍打滿全場,虎王當屬39軍。如今這三個軍的番號雖然變了,但所屬部隊的血脈、血性和軍魂不變,必將永遠傳承下去。

用鮮血和生命鑄就軍魂的吳國璋


帶病出征,挺身戰場軍心暖;

指揮若定,灑血成川敵膽寒。

40年前我在軍宣傳處當干事時,就聽李兆書政委講過吳國璋副軍長犧牲的一些情況。此行一步入紀念館,我就急著拜謁這位離開我們近70年的老前輩。在他的大幅照片前,我駐足注目了好久。

這是一個從大別山腳下走出來的少年英雄、年輕將軍。吳國璋1919年生于安徽省金寨縣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小時候給人家放過牛,跟著母親討過飯,9歲參加童子團,11歲參加紅軍,15歲參加長征,16歲入黨;先后任干事、股長、營長、團政治處主任、團長、師參謀長、師長,曾被譽為“長征路上的小英雄”、“百戰百勝的吳團長”。

1950年10月19日39軍入朝作戰時,原任116師師長的吳國璋正在越南執行任務。同年11月初回國后,在遼陽39軍留守處休整,組織上讓他安心養病。就在這時離散了20多年的母親有了音信,他很想回鄉看看含辛茹苦的老母親。但有著熾熱的家國情懷的吳國璋,此時最關注的是朝鮮戰局,最關心的是39軍、116師打得怎么樣。

11月初那幾天,39軍首戰云山等捷報頻頻傳來,他興奮得再也坐不住了。他想,這是39軍第一次出國對美作戰,這一戰不能沒有我吳國璋。于是,他就以“不教胡馬度陰山”的使命與擔當,積極要求赴朝參戰。上級很快就批準了他的申請,并被任命為39軍副參謀長。入朝心切的他,回國休整還不足一個月,就帶著病,帶著對母親的思念和愧疚,帶著對妻兒的牽掛,毅然直奔朝鮮戰場。


第一、二次戰役之后,以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被迫退守至“三八線”及其以南地區,妄圖憑借臨津江阻止中朝軍隊南進。同時集結兵力,準備再次北犯。據此,志愿軍總部決定發起第三次戰役,由116師擔負突破臨津江的任務。

12月13日,116師主力由平壤向高浪浦里地區開進,20日到達臨津江北岸集結地域。吳國璋和116師首長不顧連日行軍的疲勞,帶領部分團、營、連干部及炮兵指揮員到前沿陣地偵察,以便讓各級對陣地的地形地貌、進攻道路、江水深度、攀登路線等情況做到心中有數。在軍首長組織召開的軍情分析會上,他對這一仗面臨的情況和問題作了客觀全面深入地分析,并提出6條建議。他說,能否完成突破臨津江的任務,關鍵在于選準突破口。116師主攻的突破口應選在韓軍兩個團的江面薄弱接合部。115師和117師作為第二梯隊,渡江后立即合力向湘水里穿插前進。軍首長采納了他的這些意見。


1950年12月31日16時40分,師長汪洋一聲令下,臨津江北岸的山頂上升起了五顆信號彈,炮擊開始。頓時一片片閃動的紅光,撕破了戰場周圍的死寂,隱蔽在山巒上的近百門火炮齊聲怒吼,上萬發炮彈像冰雹似的砸向臨津江南岸敵人陣地。緊接著步兵發起攻擊,僅用10分鐘就突破了敵軍的江岸防線,勝利地完成了突破任務。隨即向敵縱深推進100多公里,于次年1月4日16時率先攻下漢城。志愿軍副令司員陳賡對116師這一仗贊嘆并概括為“三險三奇。1957劉伯承元帥在談到這個戰例時,給打了滿分。

第三次戰役勝利后,吳國璋升任為39軍參謀長。接著,他又協助軍長、政委組織指揮了39軍參加的第四、五次戰役。1951年7月他擔任了39軍副軍長。就在他盡顯軍事指揮才能之時,一場厄運悄悄地向他走來。

1951年10月6日,吳國璋到平壤以西大水洞志愿軍總部開會,乘吉普車返回軍部行至成川時,突然遭敵機空襲,不幸犧牲,年僅32歲。一代將星就這樣驟然隕落了。可謂:

秋月低垂,驚聞噩耗淚難忍;

將星隕落,再喚國璋音不回。

警衛人員在整理他的遺物時,從衣袋里發現一張染著鮮血的賬單。賬單上記錄他從后勤部門預支100元(舊幣為100萬元)的開支情況,如修收音機、看望老首長、警衛員住院補助等,每筆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時部隊實行的是供給制)。這張賬單看似很平常,但它彰顯了那代人的清貧廉潔的精神風貌。

吳國璋的遺體運回軍部后,首長們去看他時,吳信泉軍長輕輕地揭開蓋在他身上的雨布,看到他左肋有個碗口大的洞,臉上身上帶有血跡,他靜靜地躺在那里,好像是疲倦后的熟睡。軍長囑咐醫生給他擦洗干凈,換上一套新軍裝,還讓秘書為他寫副挽聯。那天入夜,軍直和各師都為他舉行了追悼會。

吳國璋的遺體運回國、安葬在沈陽抗美援朝烈士陵園的那天,吳軍長專程從前線回國為他送行,忍著淚默默地說:“安息吧,我的紅軍時期的老戰友”。毛主席得知情況后,深情地說:“他們年紀都很年輕啊,應該永遠紀念他們。”

寫到此,言猶未盡。筆者聯系到吳國璋的長子吳繼璋(1968年在347團服役),他說,父親犧牲時,我還不滿兩歲,姐姐不到四歲,弟弟還未出生。媽媽忽聞噩耗,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我們姐弟三個是喝著黨的乳汁長大的,永遠跟黨走,是我們不變的初心。他在紀念父親的一篇文章中寫道:“以身許國,丈夫幸事,烈士雖死,忠魂永存。父親的一生只度過32個春秋,雖然很短,但又很長,人民領袖記得他,人民軍隊記得他,皖西六安人民記得他,39軍的官兵記得他,歷史也會永遠記得他”。

大難不死的王扶之


亮劍鑄魂,浩氣滿腔酬赤縣;

揮師遇險,深情一片獲重生。

在全景館,目睹了敵機狂轟濫炸,造成我志愿軍人員大量傷亡的場景,觸發我想起兩位親歷者講述的當年115師前指遭敵機轟炸的驚心一幕。

1977年秋,我隨115師湯文惠政委到343團蹲點,該團團長陳志茂向我講述了他那次遇險的過程。1987年春節前夕,王扶之將軍到大連看望老戰友,中午到我們團打個站。茶余飯后,這位平易近人、談吐文雅的老首長給我講了他親身經歷的幾件事,其中的一件就是他當年死里逃生的事。

根據兩位親歷者的講述和時任115師副師長程國璠的回憶文章,筆者將這個故事還原如下:

1952年8月2日上午,115師長代師長王扶之和作教科副科長蘇盛軾、參謀陳志茂在師前指梨木洞坑道里研究撰寫343團四打老禿山的材料,坑道入口處有3個參謀在值班,還有新華社記者劉鳴在趕寫報道。9時25分,一場大禍臨頭,美軍B-26型飛機中空水平投下一枚重磅炸彈,把師前指坑道炸塌,代師長王扶之等7人被埋在近20米厚的土石下,情況萬分危急。

從戎增厚誼;

患難見真情。

第一時間接到報告并趕到現場的115師政委沈鐵兵、副師長程國璠立即組織師警工營進行搶救。隨后把師高炮連調來,布署在坑道的后山上,以防敵機再次空襲。同時將此情報告到軍里。軍長吳信泉當即指示:“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人搶救出來”。接著他派張竭誠副軍長親臨現場,組織搶救,并將詳情向志司作了匯報。彭總指示:“要想盡一切辦法將王扶之他們搶救出來。萬一犧牲了,也要將其遺體挖出來,運回國內”。

時間就是生命。心急如焚的沈政委和程副師長坐陣現場,指揮搶救,要求工兵連要爭分奪秒地挖掘,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工兵連副連長劉文才見現場作業面窄小,就把全連分成幾個班組,一個班接著一個班地上,每20分鐘輪換一次。官兵們奮戰了一個多晝夜,先后把劉鳴等4人找到,但均已犧牲。接著繼續挖,就在一些人都感到希望不大時,忽然從坑道的縫隙中飛出幾只蒼蠅,在場的人頓時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蒼蠅能活著飛出來,里面的人就可能活著。于是,官兵們就拼命加快挖掘,挖至3日19時許,發現一個較大的斜縫,還聽到里面有聲音。工兵連就加快擴大斜縫,邊挖邊加固,當斜面擴大到80厘米左右時,選一個戰士帶著繩索下去救人。3日23時許,第一個把陳志茂從里面抱了出來,接著又把王師長和蘇盛軾救了上來。到此刻,他們已經被埋在坑道內長達38個小時。傷勢不重的王師長與祈盼他早點活著出來的戰友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彼此相對無言,相擁而泣。

吳軍長得知喜訊,當即在電話里說,告訴115師,把王扶之直接送到軍部來,把我住的地方騰出來給他養傷。讓曾毅同志(王扶之愛人,時任115師衛生連副指導員)一同來陪護王扶之。這種對部下的深情,感動得王扶之夫婦潸然淚下。

話再回到幸存者這頭說。當年被埋在坑道內的年僅19歲的陳志茂回憶此事時講,當時炸彈爆炸的氣流把我們推到坑道的最里頭,泥土、石塊、斷木壓在身上,過了好久才蘇醒過來。蘇盛軾問師長,您怎樣?師長說,我還活著。師長接著問你們倆咋樣?我說我還好,蘇說他受了點傷,問題不大。我掙扎著把腿從泥土中拔了出來,然后爬到蘇科長那里,這時師長也摸了過來,我和師長用力把壓在蘇科長身上的木頭抬起,他很快鉆了出來。師長低聲說,我們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活著出去。接著我們就呼喊另外幾個人,但怎么喊也不見動靜。為了讓外面知道里面還有人活著,我們就抓起臉盆飯盒使勁地敲,但怎么敲都無濟于事。時間大約過了十多個小時,我們都感到特別渴。坑道內無法找到水,我們三個就把憋著的尿撒在罐頭盒里。此刻的尿啊,成了救命之水,變得彌足珍貴。為了讓它在關鍵的時刻派上用場,在漆黑的坑道里,你推我讓,誰都舍不得喝。這其中蘊含著的情與意,只有當過兵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只有稱之為戰友的人,才能解讀它內在的含義。

1990年在丹東紀念志愿軍入朝作戰40周年暨抗美抗援朝紀念館開館時,當年的志愿軍副司令員洪學智把坐在一起的王扶之那次脫險的事講給胡錦濤同志(時任中央政治局常委)聽,錦濤聽后緊緊握著王扶之的手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是啊,這個腳踏黃土地,摟定寶塔山,喝著延河水,12歲就參加了紅軍,攻打錦州、天津擔任主攻團副團長、團長的開國少將,身經百戰,九死一生。這位文武兼濟、德高望重著老將軍,今年已98歲,在大連這座海濱之城過著寄情筆墨,頤養天年的生活。

尾  聲


巨手擎天,一指戳穿紙老虎;

大軍破陣,五輪打敗野心狼。

鴨綠江碧波蕩漾,英華山蒼松勁拔。就要離開紀念館前,我再一次仰視毛主席與彭總同心攜手的巨幅塑像,敬意油然而生。這兩位“同飲湘江水,會師井岡山;同走長征路,戮力打豺狼”的偉人,一個是抗美援朝的主要決策者,一個是驍勇善戰的志愿軍司令員(兼政委),真是可親可敬啊!我飽含懷念之情,敬仰之意,吟詠兩副聯句:

其一

胸有奇謀,摧枯拉朽掃千軍,鴨綠江邊傳捷報;

名垂青史,立馬橫刀安兩國,牡丹峰上聳豐碑。

其二

才息硝煙,又臨戰火,領袖籌謀,出兵抗美擇良將:

首逢強敵,再顯軍威,鄰邦匡救,送子援朝大偉人。

此文寫到這,就要擱筆了。此時此刻,我仿佛又聽到了彭大將軍那句氣勢恢宏,讓西方震驚,讓東方振奮的鏗鏘之言:“西方侵略者幾百年來只要在東方一個海岸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以霸占一個國家的時代是一去不復返了”。



供稿作者:步秀祥,原營口市委政研室常務副主任

原創發布:營口之窗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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