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文景是我的師友,獲悉知名刊物《散文詩月刊》“散文詩巡禮遼寧篇”推出文景等13名散文詩實力作家的佳作并稱贊文景散文詩“有著鮮明的時代意識和歷史感”時,感奮不已。真誠祝愿文景獲得一個沉甸甸的秋。
想在《樺楠有約》采訪文景,多次被宛然謝絕,究其原因,還是他的低調做人。實因我與文景是至交,幾經“強烈要求”,文景終于同意轉發佳作《手里的河山》(三章)并應諾為本欄目撰寫兩篇原創作品。在此,營口之窗編輯部深表謝意,再謝。
我們還邀請省內頗有名氣的弟子輩學者金川撰寫《手里的河山》(三章)讀后感。
華南 2016·4·25
手里的河山(三章)
文景 [遼寧]
彎——黃河首曲
從高處跌落再踏征程,歌聲高昂向前,伴一路飛雪蓮花。
行色匆匆走到這里,在藍天白云之下大地之上
用勤勞勇敢智慧和闖蕩寫出
世界第一大的一個漢字——“彎”。
漢字中的直字美,順字美……彎字更美。
滾滾黃河寫的一個彎字,
寫在瑪曲大地的骨肉里,寫在黃河告別源頭之后不久。
這是他奔向夢想的一個插曲,他走一步彎一下頭,走一步回眸一次,
看得出,他是深深地愛上這塊土地的——他把他的一滴滴水、一條條溪流汊河留了下來;于是,便有了草甸牧場生態平衡,便有了百川容納百川向海,便有了一個個儲水池,一面面湖——一面面鏡子,可以整衣帽,也可以知更替鑒興衰;
他把他的堅定信念和彎曲的故事留了下來;也把一些污泥濁水的傳說留了下來;
于是,便有了一塊塊濕地,一塊塊卑微生命的桃花源;
于是,便有了前進的廓清、腐朽腐爛之上的萌發和生長,
有了責任和擔當,有了朝氣蓬勃生機盎然,一汪汪綠,一片片藍……
黃河向東,向東……路過瑪曲,囑咐似的留下5個180度大彎——
留下一個密碼:前途和美夢,都藏在他的一個大大的彎字里。
一群戰士——則岔石林
長城的一塊塊風雨剝蝕的灰磚組合而成的一個個高聳巍峨,立在那里。
一排排一行行一列列方陣,一股股滄桑氣,英氣骨氣豪氣自強不息之氣,立在那里。
頭上,黑云滾滾壓城,而城不摧。
靈魂不死,守河山常在。
依稀可見——那是水的饋贈,自然的彩文,或綿軟流暢,或抑揚頓挫剛勁有力;
那是火的獎賞,黑紅臉膛,眉眼炯亮,黑牦牛犁過的紋路,深嵌點點咸味白霜,堅毅,威武,剛強;
那是震后留下的一群硬漢雕塑,鋼筋與混凝土和骨架留下來了,堅固堅定的留下來了,土坯和一群砂子,散落委棄一地;
人性和善良踏破瓦礫廢墟,在生與死的縫隙間搶救一線希望,哀聲淘盡,只留下當下的沉默和未來的思索;
那是風的心意,抖落塵灰,裸露本真,飄遠雜念抵達內心,摧毀的是一根根軟肋,留下來的是一塊塊硬骨,和金鱗鎧甲。
石林說:水無情,火無情,震無情,人有情。
身后,遍野棵棵青稞挺直腰桿,宏偉理想借茫茫草原滾滾綠濤而去,
勇敢和樂觀緊跟奮蹄狼煙,笑聲漾在一碗碗酥油濃香和一片片金燦燦油菜花的香風里。
他們抱緊信仰,不吃不喝不穿,至死不移,甘愿持守殘缺并加深一再,赤條條,迎迓四季風雨,而內心的天空風和日麗。
再閱臘子口
一個字還未敲下,心就飛到了臘子口。
他,他們,一定還好。
冥冥之中,我看見林中有驚弓之鳥,山石縫隙叢生苔蘚,滑膩,不安;
一棵棵野草探出頭,在顫抖;星星鬼眨眼。天高,風大,月黑。
恍惚中,我和幾名戰士一起背負暗夜,泅渡臘子河,抵達彼岸時,薄薄黎明撕破暗夜。曙色中,隘口暢通無阻。
兩側,刀削斧砍的懸崖峭壁,依然在高聳在高舉風險,刺破蒼天。
我緊緊貼靠過去,渾身陡長英雄豪氣。
那山下的小橋,小橋下翻滾的臘子河在彈奏碧藍的琴音;
那山腰,那山腰的一個個碉堡呢;那橋頭,那橋頭的一些個密如蜂窩的槍眼呢;那無限風光的山頂呢;那個擅用鐵鉤子偷襲敵營的苗族小戰士呢;那個發射勝利信號彈時高興得不慎滾下山崖的通信股長“潘峰”呢?
——藍天,白云,青松。小橋,流水,人家。游人如織,歌聲嘹亮。
之所以反復在手里翻閱這一角河山,是因為,因為這里有一條河叫臘子河,有一個山口叫臘子口,不遠處向陽山下有一座碑,叫“臘子口戰役紀念碑”。
【作者簡介】
文景本名劉文景,原籍大連市,現居營口,高級編輯,中外散文詩學會會員。已出版《熱戀》等10部文學著作,其中散文詩集有《愛的情絲》《心有靈犀》《暖冬》等4部。
行走在河山里的靈魂(原創)
——讀文景散文詩有感
金川
心境很遙遠,黃河已成為詩人心的天邊,那雙期待的明眸,簡約成一彎秋月時,思想的鏵犁,在為我收獲多彩的愛戀!在《手里的河山》詩文里,我覓到風兒的季節,那浪漫的搖曳,搖醒了金色的成熟;搖醒了愛的神明。江南的細雨,雖遠離了黃河的廖靜,我卻用溫純,邀請年輕的美夢!多少次依窗而望的思緒,瘋長成穿越干涸的黎明。駐足而立時,我卻感受到,詩人的心不再流浪,開始種植祈盼,和開墾“黃河之水天上來”的風情!······
是一種眷戀,令我迷醉在被黃土高坡染色的人生場景里!那種幸福、那種興奮,只有紅酒里的色彩,可為《手里的河山》詩文,浪漫成炙熱的感嘆!詩人是靠一種心韻,在多彩的思緒里,感受著黃河千百年的風骨,才有了對黃河五個180度大彎的驚嘆!那一瀉千里的驚嘆,演繹著黃河不朽的傳奇;同時,那咆哮的“傳奇之水”,更期待詩人,用信念傳承情的生長、愛的滋養、春的眷戀······
當詩人的血液澎拜成哲理、蟄伏成春種、奔放成張力時,他的視線里,亦長滿了關于石林的故事。那種心的渴望,已在疊疊重重石林中,拔節思念,拔節多彩的懵懂……那鏤刻情流的歲月,掩埋不住靈魂的燃燒,便有了河山,倒映出的生命的流暢、彩色的陽剛、雕塑的人性、不腐的善良······因為,詩人已在人生的雁陣,為自己的品格標點,也在為詩的那縷花香,綻放成一種責任、一種態度、一種浪漫、一種激情!
踏上有詩的路途,詩人走出人性的凋零,他把胸膛留給了陽光,期待心路,一定會延伸一生的渴望。有了詩人皈依的詩情;有了詩人對長路的問候;有了詩人飄逸的情愫…… 才有了臘子口,綠色如流水,白云似彩練,山石刺破天,小橋踱纏綿······那飄過心靈的韻律!《手里的河山》詩文里,全篇貫穿著詩人生命的激昂、情愫的馨香、人生的感悟,心的渴望;同時,《手里的河山》詩文里,也張揚出詩人在與大自然對話。在詩人的心境里:會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也會有“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恬靜。《手里的河山》詩文,仿佛把人們帶到視覺美感、感覺如新、聽覺有趣的“因景生情,心中懷想”的世界里。為此,只有懂詩的人,才知道詩的靈韻;只有懂詩的人,才知道詩句都已燃燒成靈魂,為了那份陶醉,為了那份流連,并與詩人一起在河山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