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口之窗“營口故事”)窮人與財主(小小說)
文/李同雁
早年,在一個村莊,有一處八間相連的大瓦房,東數七間住著錢姓的財主,西面那一間住著姓趙的貧苦農民。不知情的人都覺得奇怪,地位這樣懸殊的兩家怎么能住在相連的八間房子呢?
其實,錢姓和趙姓兩家人的上一輩相處的很好,曾一同做過藥材生意,并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此后,他們回到村里各自都買了地,又合伙蓋了這八間大瓦房,各家分住四間,平時彼此來往密切親如一家。
當上一輩人相繼去世后,事情的變故主要是錢家后生的原因。他是一個獨生子,大號叫錢滿,從小受到溺愛,說一不二,養成了非橫跋扈的壞脾氣,又加上生的膀大腰圓,所以橫行鄉里,同時,他用父輩留給他的財富專門結交惡棍和巴結官衙。他經常利用自己的勢力強取豪奪,魚肉百姓,撈取了大量的不義之財,因此,百姓對他恨之入骨。更為可恨的是,他全然不顧父輩多年舊情,把毒手伸向了情同手足的鄰居趙家兄弟。趙家兄弟也是獨生子,他的大號叫趙聰,從小受到父親的良好教育,所以人很本分又善良。因此,錢滿就抓住了趙聰的善良,頻頻使陰招制造事端,讓趙聰多次吃官司,他就是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法,使趙家財產一步步落入他的囊中,最后連三間房子也落入他的手中。好端端的一個家,幾乎讓錢滿害得傾家蕩產,趙聰對錢滿一直恨之入骨,他何嘗不想報仇呢,只是在尋找機會而已。
又是一個秋天,正是收獲的季節,趙聰種的幾顆南瓜奇怪的越過墻,爬到了錢滿家,而且結的六個大大的南瓜也在人家院里。這還不算,那掛滿黃澄澄梨的樹頭,也像湊熱鬧一樣歪著脖子倒向墻那邊。這梨,南瓜都該收了,無奈,趙聰只好硬著頭皮去敲錢滿家大門。當趙聰說明情況后,錢滿氣哄哄的說:“這明明是長在我家的東西,你憑什么過來摘,這大白天就要搶啊!”他倒覺得理直氣壯。
“那不行就經官!”趙聰很氣憤的說。
“經官好啊,我這等著你呢!”錢滿反倒來了精神頭。
次日,縣衙派員處理此案。幾位象征性的看了看現場,然后,一個管事的當眾宣布:“本官對此案的斷案原則是,不以植物生長的根定論,而是以植物生長的果實所處的位置定論,所以判決如下:坐落在錢家的六個南瓜歸錢家所有;另外這梨樹的樹頭顯然偏向錢家這邊,這梨,理應歸錢家所有。”
這天圍觀的鄉民格外多,一聽這樣不合理的判決,“嘩嘩——”的一下,周圍像炸了鍋一樣,大家期待的眼神,看著趙聰,希望他能有什么很好的回答。
“官爺的判決很有道理,我完全服從。”他顯得異常平靜。
大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圍一片嘩然。
此時的錢滿顯得有些得意忘形,衙官們也有一種勝利的喜悅。
“我還有一事請教,如果錢公子無意中把一錠銀子落在兩家墻頭上,那么這錠銀子歸誰所有?”趙聰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在開著玩笑的說著。
一縣衙笑了笑說:“這很簡單,如果那銀子偏向墻頭這半,哪怕是只有半寸,也就屬于你的了。”
趙聰接過話說:“剛才的案子我服從宣判,現在有另一樁案件請衙官明斷。”
說罷,趙聰把幾個縣衙帶進自己家屋內,正當大家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趙聰拿起鐵錘,照著他家與錢家共用的墻壁砸去,只幾下,墻壁就出現了一個洞,洞中藏有一個布袋,大家更覺得奇怪了。
這時,趙聰指著那布袋問縣衙:“官爺,按著你的說法這個布袋應該屬誰的呢?”
“當然屬于你的了,這布袋明顯是靠你這邊的。”一縣衙不加思索的說。
“這……這……這……”站在一旁的錢滿一著急沒說出話來。
抓住機會,趙聰急忙拿過布袋,對著鄉親們大聲喊:“請鄉親們做個證,官爺已把這布袋判給我了!”
“我們證明!”喊聲震耳欲聾。
趙聰走到院里,當著大家的面把布袋打開倒在地上,就聽“嘩啦——”一聲,頓時黃澄澄,白花花,金燦燦,金銀財寶堆了一地,大家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趙聰偶然間發現了錢滿鑿墻藏寶的秘密,他不漏聲色,一直在尋找著機會,從種歪脖梨樹,到南瓜爬到錢家,一切都是趙聰精心設計的,這其間足足經過了五六年的忍耐啊!
趙聰此時心情無法形容,是高興,還是憤怒,他也說不清楚。他聲音似乎有些顫抖:“鄉親們,這些金銀財寶本來就應該屬于你們的,現在我分給大家。”
大家比過年還高興,帶著收獲興沖沖的回家了。此時,這里只剩下幾個縣衙和錢滿。剛才還神氣十足的衙役們,一下變得蔫了,他們不知何時腰都變得彎曲了,一下矮了半截,還不停地沖著趙聰一個勁點頭哈腰,活脫脫的幾個哈巴狗的形象。只是那錢滿還有些不服氣地看著趙聰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這時,趙聰喊過衙役每人賞銀一錠,幾位感動不已連連作揖。此時,趙聰沖著幾個衙役發號司令:“既然案子已結束,還不把被告趕走?”幾位毫不客氣的一頓亂棍,把錢滿打得像喪家之犬一樣邊跑邊叫,他還真是第一次發出這樣的嚎叫聲呢。
不久,那八間房統統改為趙姓,這里也成了不少窮人得到救助的地方……
供稿作者:李同雁,營口之窗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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