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口之窗網(我要分享“生活隨筆”)童年回憶——曬秋
文/驚奇
小時候我家住平房,前后都有園子。由于家里人口少,種的菜集中下來時根本吃不了,就給人口多的鄰居分送些。那時家里沒有冰箱,到了冬天,就只能吃蘿卜白菜土豆。花盆里栽點蒜苗也只能來人去客或年節時才舍得吃。為了使冬季菜肴的品種多樣化,每年一到立秋以后姥姥就會帶著我曬秋干菜。
可供曬秋的蔬菜品種有很多,光豆角就有三種。我家種的白大架豆角和現在的高架豆角有點類似,但比它顏色白,子粒大,面糊糊的特別好吃。曬豆角要選粒小嫩的摘,把它用剪子從底下剪開,上面連著的一部分用線穿起來,掛在葡萄架下。豇豆角也要挑嫩的,一根根搭在繩上。最費事的是片豆角,因它長得有點像豬的耳朵形狀,我們這叫它老母豬耳朵豆角。要把它切成細絲平鋪在秫秸做的蓋簾上,晾到半干時還要翻個個兒。剛曬時滿滿的一簾子,曬干后就一小把。這些豆角都需要陰干。姥姥告訴我,這是為了防止其變色。
考驗技術的是曬茄子和葫蘆干,茄子要打花刀,先切一面每片都不能切到底,技術不精的就在茄子的兩邊放上根筷子,這樣就切不斷了。然后再翻面用同樣的辦法斜著切。這樣切出來的茄子是一整根的,可以拉很長,絲絲相連利于風干。就和現在網上教的,切蓑衣黃瓜一樣。旋葫蘆條要先做一個小工具。把一個手指寬的鐵片邊緣磨薄,卷成直徑約一公分的圓筒固定在一根筷子上。放在削干凈皮的葫蘆上,沿著葫蘆的身體一圈兒圈兒用力轉動,一根白色的葫蘆條就從鐵筒中鉆出來了。技術好的人可以整個葫蘆出一根條,曬干后捆成把。收獲后的大蒜和香菜都要編成辮子掛在墻上曬。
這些弄完后就開始曬蘿卜干。不論是曬白蘿卜還是曬青蘿卜,都要把它們通通切成手指寬的條曬干。曬小紅辣椒要一根一根用線穿成串兒掛起來。再就是切芥菜絲,這活兒很費力。因為芥菜有些硬且很艮,切多了手上會起泡。
菜晾的差不多時黃豆花生玉米高粱陸續登場。那點兒玉米基本上夠我們三個孩子爆玉米花吃。高粱想變成米,可要大費周章。因為數量少,沒有辦法送到碾米廠加工,只好曬干后搓成粒,放在缸里用鎬把舂,力氣小的人一會兒就汗流浹背。因為米和殼沒有分離干凈,還要反復淘洗才能做飯吃。但自己種的糧食做出來的飯,鍋蓋一開香氣四溢,非常好吃。
曬秋時家里的長繩短帶,大小簾子要全部上陣。紅的綠的,紫的白的,一繩繩,一簾簾曬的都是勞動后的收獲。
到了冬天發黃豆芽,炒花生米,燉豆角、葫蘆干,再把蘿卜干用水泡軟后,拌上醬油芝麻小紅辣椒可下飯呢。
現在的旅行社專門組織游客去廣西看曬秋,我們小時候在自家院子里就體驗到了曬秋的辛苦與快樂,坐在炕頭就品嘗到曬秋得來的美味。如今原來住的平房被樓房取代,園子已不復存在。只能把收獲的秋放在心里,五顏六色的曬擱在夢中。前兩天鄰居給了一把小紅朝天椒,被我穿上線掛在平臺的晾衣桿上,又一次小小的滿足了一把曬秋的樂趣。
作者簡介:王敬琦:錦州人,1974年下鄉插隊,1976年抽調到鐵路運輸學校學習。畢業后一直在鐵路系統工作。從小喜歡寫作,工作之余,在《錦州日報》、《錦州晚報》、《沈陽鐵道報》、《遼寧老年報》、《金桔詩詞選》、《紫荊朝旭》等多家報刊雜志發表過文章。
供稿作者:王敬琦(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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