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口之窗“焦點網談”）回味虎年里的溫情

站在“牛”去“虎”來的新春渡口，回望經年時光，不知何時起，早已沒有了在新春佳節剪貼窗花的心情，那滿結晶瑩霜花的窗欞，也遠離了我的視線，由衷感覺年味兒越來越淡，就連拜年風俗也變成了微信群發的應酬。

沒味道的“年”，會讓人追憶曾經有味道的“年”，回味那些有盼頭有目標有情調的充實了心靈的日子。

曾經，母親總是會在小年之后，陪伴我一起剪窗花。她妙手持剪刀，在紅彤彤紙上，靈巧轉動出千變萬化的圖案。

“喜鵲登梅、年年有余、虎虎生威、龍鳳呈祥”等各種惟妙惟肖的剪畫，在映紅我天真笑臉的同時，也溫暖了喜氣盈盈的大年夜。

她說，銀窗貼紅花，預兆了一個幸福吉祥年的開啟。

無論是威武壯實的大黃牛，還是活潑可愛的小老虎，她都能剪出我的歡喜雀躍和跟每一個生肖相關的趣味故事與傳說。

在我的記憶里，那個雙角尖挺、體型健壯的牛，總是以溫和的形象活在我的心中。母親也告訴我，中國的十二生肖都有特定的文化象征意義，而牛是十二生肖里位居第二的，代表勤勞樸實、勇武憨厚、力大無比和發家致富。所以，我們要用一顆純真的心，多看、多學它們身上的優點，而不是抓住缺點不放，并無限放大；小動物也好，人也罷，都是有缺點也有優點的，所以，我們要有一顆包容的心。

在那個“牛”去“虎”來的小年，母親領著我往冰窗上貼窗花和小老虎剪紙，一邊貼一邊讓我對比“牛”與“虎”的各自優勢。我想了好久，才說：“牛長得大，有好多力氣，不欺負小動物，還能幫助我們耕地，說明它溫和又勤懇，是咱們農民伯伯的好幫手……而虎嘛，它頭上有個王字花紋，是百獸之王，比牛跑得快還勇猛，但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能吃人。”

母親聽了，笑著告訴我：“牛和虎，都很勇猛。但牛是吃草的，虎是吃肉的。牛可以產奶，代表奉獻精神，文學家魯迅就用“俯首甘為孺子牛”句，比喻心甘情愿為人民大眾服務和無私奉獻的人。牛也有缺點，它行動緩慢，給人冷漠又固執的印象，那是因為它身形大，軀體構造與虎不同，所以顯得笨拙，我們要給予它理解。不過，大黃牛有時候是真的倔強、不聽話，耍牛勁兒，但只要你引導的好，它就能跟上人的意愿與步伐 ……”

“虎呀，性情兇猛，擁有陸地食肉動物中最大的犬齒和極強的咬合力，所以對付小型獵物能一口斃命。它是獨居動物，也算不合群吧，但它適應能力強，還會游泳爬樹，而且爬得非常快。它有點懶，喜歡睡覺，但只要它醒著，永遠是精力充沛、活力滿滿。所以，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老虎被奉為四方神之一，寓意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也是正義、勇猛、威武和樂觀的象征，它的威猛之氣能驅除一切邪惡，在戰爭年代，虎頭是被繪制在戰士盾牌上用以嚇阻敵人的。”

“看，媽媽這個小老虎剪好了，希望新的一年你能跟小老虎一樣生龍活虎、百病不侵、活潑健康 ……”

這時，母親話意一轉，道：“孔子有言，‘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就是告訴我們：見人之善之優，就要虛心學習；見人之不善和缺點，就要引以為戒，不斷反省和改正自己。世上的道理，是不分貴賤的。人生的學習，也是無處不在的。你要珍惜能夠為我們所借鑒的人、事與物，無論善與不善，都可以為師，讓你成為有智慧和閱歷的人。”

聽母親這樣說，我對中國傳統十二生肖多了一分敬意與喜愛，對充滿故事與溫情的傳統年期盼不已。 

翹盼中，大年三十兒披著雙雙紅對喜慶在眼前。巷弄的孩子們在夜色里歡唱新一年的生肖歌，挑著玻璃燈籠扎堆在各家門楣。燈籠也談不上好看，大小不一，都是自家長輩用玻璃和鐵片做成的，上面畫彩色的生肖圖案。一陣寒風吹過，燈籠中的蠟燭就會熄滅，總要破費不少火柴棍兒！孩子們高舉燈籠，在微弱的燭光下比著認春聯的字、春聯的意，遇到有些文化底蘊的長者，他們還會出謎語讓大家猜。猜對了，有糖吃，還能賺得滿滿的自豪與得意……

想來，成年后的我之所以對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深深喜愛，并不斷拓寬自己對傳統文化認知的深度與廣度，定是與溫情有味的“年”分不開的。

當泛黃的年“味”，穿過滄桑之陌，再度流轉而來，渡向我的心湖，除了溫暖，還有懷念。真希望，每一個春節，都有吉祥故事開在窗欞，都有始料不及的運氣張貼在紅彤彤的春聯里……

作者：張弢

張弢，女，網名清月出嶺，中國民主建國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美術家協會會員，營口市青年美術家協會理事，大石橋市作家協會副主席，有散文、詩歌、古體詩詞、新聞報道散見于《遼寧日報》及《遼河》、《天津詩人》等媒體期刊。

供稿作者：張弢（文/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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