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口之窗“營口故事”）牛鞭惹的禍（小小說）

文/李同雁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話說的一點不假。n公司年前剛剛任命一個清欠辦主任，立刻就見成效，這錢是錢物是物的，真的清回不少。尤其是讓老總感興趣的是，還清回了幾十根牛鞭，這可是即壯陽又大補的好東西呀！因此，老總十分重視，親自派辦公室主任到場取回牛鞭，立刻送到他的辦公室，說是自有安排。
　　老總決定把這些牛鞭分給中層以上干部，但考慮到人多，牛鞭少，只能由老總親自圈定牛鞭分配名單。結果有大約一半的中層以上干部沒有得到牛鞭。
　　那天分牛鞭，老總真的十分重視，他讓辦公室主任一個個通知有關人員分別來領牛鞭的，他們先是接受老總的一番訓話，使來者感到，得到了牛鞭，不但是物資上的享受，更大的意義在于，它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更是一種榮譽。聽了領導的話，再接過領導發到手的牛鞭時，他們已是嘴角在顫抖，熱淚已盈眶了。那時，他們仿佛感到，就像國民黨高級將領在接受“中正劍”一樣的感覺。
　　當下班的時候，那些拎著牛鞭的人，走起路來趾高氣揚，精神抖擻，恐怕別人看不到他得到了什么。而那些同樣也是中層干部卻兩手空空的不免有些自卑或失落感。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市里對n公司領導班子進行了重新調整，原老總退居二線，他的職務由原來的一個副總接替。新上任的老總與原來的老總間向來不和，而且去年的牛鞭他都沒得到，因此，他一直耿耿于懷。人們發現，他是帶著殺氣走馬上任的。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清欠辦主任，要想盡一切辦法清回些鹿鞭來，而且時間要求的很緊。
　　果然，清欠辦主任不負重望，在年前就清回了幾十根鹿鞭交到了老總手中，老總立刻吩咐辦公室主任，盡快擬定出鹿鞭分配方案，辦公室主任覺得這事不太好辦，只好說了熊話：“還是領導定吧。”
　　“天下還有你這么笨的嗎？上次分到牛鞭的這次就不給了，還不明白嗎？”老總真的有些急了。
　　“明白了，那上次沒分到的都在分配之列了。”說完，他還是面帶難色的看著老總。
　　“怎么？還有什么難題？”
　　“我——我去年得到牛鞭——那……？”
　　老總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工作性子特殊，應另當別論，當然也在今年的鹿鞭分配之列了。但你可要心里有數啊！你是全公司唯一的有倆鞭的人那。”
　　盡管這辦公室主任聽著這話有些別扭，但還是覺得感激不盡，他連連說：“謝謝老總，謝謝了！”
　　下班了，大家從每個人的外表很難看出誰分到鹿鞭了。照比去年，今年拿鹿鞭的比去年拿牛鞭的顯得不那么張揚了，而且他們把鹿鞭全都藏在了身上，有的踹在了里懷，有的別在了褲腰帶上。好像很怕人看到。
　　春節一過，老總讓廠辦主任先擬一個中層干部任免名單。他先是按著去年發牛鞭的名單擬了個免職名單，然后，又按今年發鹿鞭的人員名單擬了個任命名單。在名單末尾的括號里，他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后，加以注釋：拿到牛鞭和鹿鞭的人。
　　當老總接過辦公室主任擬定的中層干部任免名單時，大夸他睿智，尤其括號里的一行字，當屬妙筆，這讓那些搬弄是非的人無話可說。我們的名單已經說明，我們絕不是光任命那些得到鹿鞭的人。這辦公室主任就是個實際例子，他既拿了牛鞭，也拿了鹿鞭，我們不是照樣在用嗎？所以，我們不管你是牛鞭還是鹿鞭，只要你有能力，我們照樣用。
　　第二天，新的干部任免決定，以紅頭文件，下發到了全公司……

供稿作者：李同雁，營口之窗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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