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蜜桃av一区精品变态类天堂_91福利专区_半支烟国语版在线观看_啊啊啊啊亚洲_2021国产精品_亚洲黄色的

首頁 > 我要分享 > 營口故事 > 正文

我的老嬸——王殿勇

王殿勇

2024-06-03 07:35:00   來源:營口之窗   閱讀:

(營口之窗“營口故事”)我的老嬸

文/王殿勇

那一年,二十二歲的李淑香,面似桃花,聲似落玉,披紅掛綠的嫁到了我們家,成了我的老嬸;那一年,八歲的我和三個哥哥,在這一刻又重拾母愛。六十年的歲月,如風刀霜劍,把一個年輕貌美的老嬸秒變成一個朱顏鶴發的老太太。雖然歲月無情,可老嬸依舊是耳聰目明,周身輕松,洗衣做飯,樣樣都行。閑暇之余還天天刷抖音,發微信,若不是親眼目睹,誰都不會相信這些事情竟是一個年愈八旬的老人所為。到了這個年紀的她,只所以能保持這樣的狀態,我想除了日常生活中具備良好的飲食習慣和做息外,更主要的是與她心目中那份固有的善良和修行有關。

老嬸的家位于蓋縣楊屯鄉蘇子峪村。她出生在一個父親是做木匠活的家庭,生活相對比較優越,初中畢業,受過良好的文化教育,又天生麗質。她與老叔的結合純屬于是下嫁稱臣,剛進門時,村里的人誰都說老叔有福氣,娶了這么一個知書達禮,年輕漂亮的媳婦,可唯一擔心的是看上去老嬸的體質多少有些單薄,不像是一塊堪當重負,能干大事的料,倒像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再說了,我的爺爺又身患腦血栓,長年不能下地干活,我們哥四個又都是光吃飯不干活兒,只是做著那個年齡段該做的事情,只有父親和老叔兩個勞動力在生產隊上班,由奶奶全程打理家里的一切瑣事,家庭負擔較重。以老嬸的家庭和自身條件怕是過不了多久,要么是和老叔一起與我們另起爐灶,要么是她與老叔分道揚鑣,反正她是不能與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在同一口鍋里攪馬勺。一時間是眾說紛紜,褒貶不一,一句話,這些人不是在看我們家的笑聲,而是實打實的為我們家的實際狀況捏了一把汗。可過了一段時間,老嬸的行動像打破了某種魔咒一樣,徹底改變了這些人的看法。老嬸先是把奶奶的飯鍋子攬了過去,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做飯,吃完飯后還要喂雞鴨鵝狗這一大堆的活兒要干,白天跟著奶奶到自己家的自留地里干活,空閑時幫助奶奶給我們一大家子人洗衣服,有時還幫助奶奶給我們哥四個做棉衣,為我們補衣服補襪子,老嬸沒來我們家時,由于我們家人口多,需要縫補的衣帽鞋襪自然就多,奶奶常常是按下了葫蘆瓢起來,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像割韭菜一樣,一茬接著一茬的沒完沒了,常常是這件衣服還沒有補完,另一件衣服又破了,那個時候,所有的穿戴都是棉線的,不耐穿,有的還沒穿過一水就破了,又沒有錢買,多數家庭的孩子所穿的衣服都是補丁落補丁,破洞連破洞,就像現在的一些時髦人穿的破洞牛仔服,那時候別說是衣服了,就連鞋子都是破洞的,我們小時候就有這樣的歌謠:“衣服帶飛邊,破鞋露腳尖,老師要學費,還得待幾天。”盡管我們每天都像唱歌似的哼唱著,可在我們家的周圍,都是豁唇子吃肥肉,誰也不嫌棄誰。自從老嬸過門后,我們家每個人的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穿戴那真是從量變到質變,達到了一個飛躍。我們不僅不穿破舊露肉的衣服,有時還能穿上一件新的衣服。記得老嬸來我們家過的第一個春節的時候不僅給我和三哥兩人一人一塊錢的壓歲錢,還破天荒的給我和三哥兩人一人做了一件藍斜紋的上衣,當時把我們哥倆樂得整天穿著這件衣服并拿著老嬸給的一塊錢在同伴兒面前顯拜,把同伴兒們晃得眼睛都直了。要知道,那時的一塊錢相當于現在的好幾百塊錢,我們平時兜里的零花錢都是幾分幾分攢的,上角的都很少,我放豬時用的鞭子都是用生產隊種的青麻做的,幾天就抽壞了,我看到鄰居家的小五子放豬時用的是皮鞭子,往空中一甩“啪啪”響,把我羨慕壞了,做夢都想買個皮鞭子,當時的市場價是伍角錢一個鞭子,我愣是買不起,后來我就一咬牙一跺腳用老嬸給我這一塊錢買了我有生以來第一根夢寐以求的鞭子,又從剩下的錢中拿出兩角錢買了一本小人書和一根麻花,狠狠地犒賞了一下我自己,然后才把剩下的三角錢放在隱密處藏了起來。

也是這個春節,節還沒過完,正是正月十五的時候,哥哥在熊岳高中上學,臨走時沒有錢交伙食費,老嬸是結婚后第一年在我們家過春節,農村有個不成文的習俗,說是正月十五這天新媳婦不能看見婆家的燈,否則將會是豬吹胞刷油漆,外面亮里面空,一生必受窮。要想躲過一劫,必須到鄰居家躲燈,所以十五這天,老嬸就按照奶奶吩咐,去前院的劉文梅家躲燈去了,當時家里家外也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為了此事,老姑就找到了老嬸,想同她借幾塊錢交伙食費用,老嬸一聽這話就嗔怪地對老姑說:“自己家人用錢還什么借不借的,那不是白菜地里伸鐮刀,把嗑嘮散了嗎?”她二話不說,也顧不上躲燈不躲燈這碼事了,立刻就跑回家翻箱倒柜的把她剛拜完新年親戚們給的十多塊的壓歲錢全部給哥哥帶走了。同年的夏天,哥哥和在校的同學們一起去北京上海等地串聯,走了好長時間,等到返校時才發現放在寢室里的衣服都丟了,老嬸得知這種情況,就把老叔結婚時置辦的毛衣毛褲都給哥哥拿去了。

有一年的復天,連續二十多天沒下雨,苞米葉子被火辣辣的太陽烤得直打柳,人坐在樹蔭下都冒汗,我又沒有半截袖衣服穿,而是成天穿件很厚的家織布的長袖黑衣服,一到中午放學回家的時候都是滿頭大汗,有時后背都濕透了,正趕上老嬸的弟弟也在我們家串門,我們管他叫大舅,他比我小兩歲,個頭兒和我差不多,大舅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跨欄背心,老嬸看到這種情況,就說服大舅,把他身上的背心脫了下來穿到了我的身上,這件背心的前面還印有兩個“紅星”的大字,當時有的人不認識這個星字,硬說是紅軍,為了這個字曾經鬧出許多笑話。

幾年后,隨著我老叔家的兩個堂妹的相繼出生,我們家的日常生活的開資不斷增多,僅靠父親和老叔兩個人在生產隊里干活掙工分來支付我們哥四個上學的費用和一家老小的日常開銷是遠遠不夠的。老嬸的姨夫是個瓦匠,長年在外地干瓦活兒,為了緩解生活上的壓力,老嬸就讓老叔跟著她的姨夫學了一門做瓦工的手藝,然后帶著這門手藝跟著生產隊的劉文和和張大貴等人一起利用農閑時間去外地干瓦工活兒,這樣,時不時的還能拿回一些現錢來貼補家用,使我們家的日子比以前多少能寬裕些。那個時候生產隊的人均收入低,秋后分的口糧也少,平均每人毛糧才三百來斤,根本不夠吃,我們家一日三餐都是苞米茬子粥,有時還用瓜菜充饑,老嬸看到我們家的糧食不夠吃,就經常從她娘家大包小包的往我們家拿糧食,老嬸的母親說老嬸是個傻狍子,別人家的姑娘出嫁后都知道想方設法的往娘家劃拉東西,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硬是瘸子屁股兩擰。老嬸看我們哥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也沒啥好吃的東西,每次做飯時都很少用刀鏟子擱摟鍋底,為了就是能在鍋底上多長點鍋巴,盛飯時,老嬸都把鍋里面的鍋巴用刀鏟子戧下后給我和三哥兩人對半分,而舍不得給我的堂妹妹們吃。有時奶奶看老嬸跟著我們一大家子的人在一起吃苦受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就幾次和老嬸說:“淑香啊,要么俺們就分開過吧,作山還有個手藝,這樣你的生活會好些,省得你跟著我們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吃苦受累。”可老嬸說:“這樣過挺好,難得一大家子人這么和氣,你的年歲也大了,分開后你還得再背飯鍋子,等他們哥幾個哪一個結婚了,有人替你做飯了或者是有誰實在是不愿意在一起湊合了,那時再分也不遲。”就這樣一直過到哥哥結婚后看到有人能為我們洗衣做飯時,老嬸才在奶奶的一再堅持下勉強同意了。

從表面上看,家是分了,可心沒分,老嬸對我的關照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她無論做啥好吃的,都給我和三哥盛上一碗。隨著時間推移和歲月的更替,我們家里人員的變動像走馬燈似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這短短的幾年里,哥哥嫂子進城了,三哥當兵了,二哥也復員結婚了,而一直疼我愛我的奶奶也因病去逝了,那時和我一起生活的人就是父親、我、二哥、二嫂和小侄子共五個人。當時二哥在農機站上班,為了二哥上班方便考慮,在七八年春天我和父親跟隨二哥他們一起搬到了農機站附近的東房身小隊,從那以后我和老嬸老叔他們算是從真正意義上分開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很不適應,也很想念老叔和老嬸,便隔三差五的跑回去看他們。后來二哥因公殉職,二嫂改嫁,我也通過高考,去外地上學了,家中只剩下父親一個人,等到八一年春節,經人介紹,父親才和繼母走到了一起。八二年因為水庫動遷,老叔和老嬸他們在父親的極力撮合下也搬到了東房身,在我們家西屋住了一段時間后,又在我們家的前面蓋了房子。從此父親和叔嬸他們之間又有了相互的依托和照應。尤其是父親晚年,在繼母過逝后,父親除了在哥哥和三哥家的日子,其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老叔和老嬸家渡過的,即使是在父親病重和逆流之際,也是由老叔、老嬸和我們哥三個一起照顧的。并且在此期間,我們哥三個的吃住都由老嬸和老叔一面承管。在我們哥幾個的心里老叔和老嬸的家就是我們的家。眼下,雖然說父親早已不在了,我們家的那處老宅也是改名換姓,物是人非了,但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里,家,一直都在,因為叔嬸在,家就一直還在,也是從老嬸進門那刻起,老嬸就成了作為我們母親的代名詞。老嬸雖是嬸娘,卻勝似親娘!

每逢年節,我們心中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回來看望老叔和老嬸,每每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會感到爹一直都在,他們是這個家中不可分割的整體,只不過在這個時間點,爹可能去外面干活去了。這也是對家的一種特殊的情感和固有的慣性思維模式,在我心里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一旦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及時回來時,心里就像少了一個程序似的感覺特別困惑。因為叔嬸對我們太好了,尤其是老嬸,每次回來他們都為我們準備很多好吃的東西,有一個人吃不到她都難受。一方面是基于情感層面,另一方面也是老嬸的大度和寬仁再加上生活的富裕,每年春節前都殺兩頭豬,先是在元旦前后殺一個,讓我們大伙兒連吃帶拿,我們哥幾個像鬼子進村一樣,將老嬸事先備好的東西洗劫一空,而老叔和老嬸再殺一個豬留著過年時享用。在每次老叔過生日或者是國慶節的時候,都要殺上一只一百多斤的絨山羊,讓全家人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歡天喜地的吃上一頓或幾頓,有因故未到的還給備上一份。時間長了,怕瞎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只要是叔嬸的一個電話,我們便召之即來。有一年的十月一,我因工出差,未能及時趕回去,老嬸就連肉帶湯給我留了一大盆,等我回去之后,一連吃了好幾天還沒吃完。

針對此事,有人表示贊同,說老嬸心眼兒好,積德行善,必有好報;也有人說老嬸的心眼太實,這年頭,有時連自己的兒女都指望不上,你對侄男和女再好,到頭來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還不是在你家吃你的喝你的,玩夠了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真正有事時還是不好使,有那錢還不如自己攢點或者是給自己的兒女用。老嬸說:“我對他們所做的一切,壓根兒就沒奢望他們能回報什么,只不過是覺得這幾個沒媽的孩子可憐,從來到這個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他們看作自己的孩子,頭大的兩個不說,而最小的兩個純屬于在我的手底下長大的,有一口東西他們吃不到,我都心疼。我看著他們在逢年過節時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的熱鬧勁兒,我比什么都高興。今天,我有這樣的好身體,有一大幫好兒女和今天的好日子也許就是因為這點善心感動上蒼,是上蒼給我的福報,你看那些平日里精打細算,摳摳搜搜的人他們的日子過得有幾個好的。”

老嬸的話太對了!雖然語言樸實無華,但卻深明大義。常言道,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當一個人做一件好事時,心情愉悅,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感覺心里舒服,若是做一輩子好事,心里就會高興一輩子,而高興一輩子的人,身體能不好嗎?與此同時,有許多好事也會接踵而至。想到這里,我突然明白了,原來老嬸的一生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修行。

多年來,一向不善言辭的我,盡管深知老嬸對我的撫育之恩有多么深厚濃郁,甚至是讓我刻骨銘心,都是因為羞于啟齒的原因,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場合都不曾用半句語言向老嬸表達過,包括酒桌上和母親節的時候,幾乎都到嘴邊上的那些肺腑之言,就是說不出來,只能是將這份感激之情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 但在此時,不知怎的,我卻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機,播通了老嬸的電話……

供稿作者:王殿勇(營口)

原創發布:營口之窗官網

更多信息,請關注營口之窗公眾號:營網天下

版權聲明:營口之窗所有內容,轉載須注明來源,禁止截取改編使用。

相關熱詞搜索:營口 原創

上一篇:賣身價(小小說)——李同雁
下一篇:啟示引發的啟示(小小說)——李同雁

?
主站蜘蛛池模板: 长沙市| 健康| 新宁县| 都江堰市| 普格县| 慈利县| 桃园市| 英山县| 托克逊县| 珠海市| 凤翔县| 海淀区| 洪洞县| 图们市| 郑州市| 南平市| 滁州市| 水城县| 建始县| 兰西县| 竹北市| 兴文县| 安吉县| 南陵县| 九寨沟县| 荔波县| 铁力市| 咸阳市| 应城市| 彰化县| 闽侯县| 金沙县| 呼伦贝尔市| 怀来县| 洛阳市| 平乐县| 勐海县| 丰宁| 昔阳县| 天气| 舟曲县|